引言
狮子林初造于元末,现已成为苏州九个世界文化遗产园之一,尽管此园初造时受到当时许多著名文人的特别关注,当时留下的诗文图绘为后人研究狮子林早期面貌,留下了丰富的文献资料。然而,由于相关文献之间存在舛互,加之后世方志阙存失考,关于元末狮子林的早期名家图绘,园林初造时间,及其在元明两百多年间的兴废变迁等,迄今仍存疑窦。本文就这三个核心问题略作梳理和考述。
1.关于倪云林与赵善长所绘《狮子林图》
倪云林是元末大画家,曾被奉为南派之正宗,其作品历来受到艺术界高度关注。钱泳《履园丛话》说:“元至正间,僧天如维则延朱德润、赵善长、倪元镇、徐幼文共商叠成,而元稹为之图。”[1]523实际上,这几人先后都曾绘了图,并非只有倪瓒。后世由于对倪云林画作更为推重(见图1),加上乾隆皇帝对此图的御鉴和褒扬,人们便把倪云林绘《狮子林图》之说当作定论,而忽略了此图客观存在的若干疑窦。
图1:倪瓒《狮子林图》,见于董寿琪《苏州园林山水画选》
首先,此图的作绘时间尚待考信。
学界大都认为是“洪武六年”(1373年,癸丑),此说较早出自晚明张丑编纂的《清河书画舫》(卷11),这里收录了此图的跋记:“余与赵君善长以意商榷,作《狮子林图》,真得荆关遗意,非王蒙所梦见也。如海因公宜宝之。懒瓒记癸丑十二月。”[2]817:445后世诸多画录都据此照存,然而此跋文中的核心信息尚须考证。
第一,《清河书画舫》收录的跋记与倪氏文集所录不完全一致。今按《清閟阁全集》(卷9),这则《题狮子林图》的跋文内容为:“予与赵君善长以意商榷,作《狮子林图》,真得荆关遗意,非王蒙所梦见也。四海名公宜宝之。懒瓒记。”[2]1220:160这里没有“癸丑十二月”的时间款,而且字里行间高调自负,也不似垂暮老者的气格与风范。
第二,“懒瓒记癸丑十二月”的落款方式比较可疑。书画大家对作品落款都比较慎重,同一时段内的落款形式也有相对一致的形式规律。在《清閟阁全集》以及《珊瑚木难》、《清河书画舫》、《书画题跋记》、《赵氏铁网珊瑚》、《珊瑚网》、《式古堂书画汇考》、《石渠宝笈》等书画著录中,录有倪云林的书信、赠序、书画、跋记的落款计百余处,这种置时间款于名号款之后的用例比较罕见,其他几处置时间于姓名后的题款用例,皆因上下文叙事之需,置月份于跋文之首,文尾以干支纪年。例如,其为所见怀素真迹写跋文:“倪瓒八月十一日,观于耕渔轩,时积雨初霁,残暑犹炽。王季耕自其山居折桂花一枝,以石罂注水插花着几格间,户庭闲寂,香气郁然,居玩此卷,久之如在世外也。癸丑。”[2]815:76洪武六年倪云林已入垂暮之际,朱存理《楼居杂著》说:“(倪云林)晚遂不复用印,图成必题诗,复书某甲子,署其名东海倪瓒,或曰荆蛮民、净名居士与云林子也。”[2]1251:601可见,这则跋文正常应为“癸丑十二月懒瓒记”,《清河书画舫》所录这一落款的形式有违常规,其中的“癸丑十二月”存在好事者画蛇添足的嫌疑。
第三,倪云林“癸丑十二月”过游狮子林并作画的可能性比较小。狮子林住持如海是王彝的故人,洪武初年王彝长期旅居苏州,常常寄身于狮子林。今按《王常宗集》,癸丑年(1373)王彝就在苏州:是年二月,苏州文庙修复完工,王彝作《苏州重修孔子庙学碑》;十一月,文庙新修南门落成,王彝作《苏州府孔子庙南门记》;[2]1229:394十二月,王彝写了一首以序为题诗《癸丑岁十二月初四夜宿狮子林听雨有作》。[2]1229:439如果倪瓒“癸丑十二月”过狮子林并受邀作画,二人可能相遇并有诗文相酬。然而,二人文集中都无一字言及此事。
钱谷《吴都文粹续集》(卷30)收录了倪瓒一首以序为题的诗歌,诗序记录他来游狮子林并作画的时间,也不在十二月——“七月廿七日,过东郭狮子林兰若,如海上人索予画,因写此图并为之诗”。诗文是:“密竹鸟啼邃,清池云影闲。茗雪炉烟袅,松雨石苔斑。心静境恒寂,何必居在山。穷途有行旅,日暮不知还。”[2]1386:40高启《游师子林次倪云林韵》唱和了此诗:“吟策频入院,道人知我闲。寻幽到深处,鸟语竹班班。林下不逢客,城中俄见山。床敷有余地,钟动莫催还。”[3]177此和诗可证《文粹》所录倪诗不伪,后世陆深在跋徐贲《狮子林图咏》时,也附录了倪诗。如果倪瓒为如海作画仅此一次,那么“七月廿七日”与“癸丑十二月”之间的舛互就显而易见了。
第四,徐贲也曾应邀为禅林绘《狮子林十二景》图册,而时间就在“癸丑十二月”之后的三个月,对比两图,倪氏图卷中的园林景致简朴疏朗,徐贲图册中园景相对繁密,二者所参照的园景应不在相同的时间。
综上可知,这帧挂名倪云林的《狮子林图》作绘时间,应该早于“洪武六年”。
其次,此轴《狮子林图》究竟出自谁人之手,其实也存在不同见解,值得重视。
倪瓒在画跋中明确说此图是他与赵善长“以意商榷”之作,那么,除了倪瓒写跋记,二人分别图绘了哪些部分呢?其实,乾隆皇帝本人在鉴别此传世名画时就曾看走了眼,一度误作是倪云林图绘自家的园林清閟阁,于是就御书了“云林清閟”的画跋。清人陆心源在《穰梨馆过眼録》中,记录了他经眼的一帧《文五峰狮子林图轴》,落款为:“嘉靖壬子立春,仿元人赵善长《狮子林图》法,五峰山人文伯仁制。”[4]1087-212可知,明中叶时有赵善长所绘《狮子林图》传世。清人吴其贞在《书画记》中,也认定此图为赵善长所绘:“倪云林赵善长合作狮子林图纸画一卷。此图脍炙人口久矣,今藏在丹阳张氏……画法不修不饰,草草而成,墨气淋漓,笔法苍老,是善长本色画,而无云林一笔点画在内。且倪赵两家法本悬绝,称曰合作,盖误也。云林题识云予与赵君善长商榷作《狮子林图》……据此题识,是赞美赵画,未尝言合作也。”[4]1066-69清人顾复在《平生壮观》中,从绘画技法与风格上,也判定此图为赵善长主绘:“《狮子林》纸短卷,倪云林题于本身纸上……。举世咸以云林目之,再三谛视,还是善长所作,或曰细竹则云林笔也。”[4]1065-434
关于此图在技法与风格上的疑问,其实自张丑《清河书画舫》就开始了,今人对此已有比较全面的归纳:倪瓒画中极少出现人物,此图中有两人;倪迂画风崇尚苍古简远,为南派之正宗,此图则一派北宗绘画风貌;倪瓒作画从不画特定实景,此图则为写实之作。[5]106
总之,这帧挂名倪云林的传世名画《狮子林图》,从作画时间、画风画技,到著作权属,迄今依然疑窦重重。黄苗子和楚墨两位先生为倪云林编写年谱时,都不曾言及此图,应也是出于这一层的考虑。
2.关于狮子林初造的时间
关于狮子林初造的时间,目前至少有两种说法。
一种说法认为造于“至正二年”(1342)。此说最早见于欧阳玄的《狮子林菩提正宗寺记》:“按其地,本前代贵家别业,至正二年壬午(1342),师之门人相率出赀买地,结屋以居其师,而择胜于斯焉……寺成之十三年(1354),宜春比丘嗣谈,以临川比丘克立所撰事状,来京师谒余为记。余闻师之名,起敬日久,既摭其事状,述寺之胜概,而记之……至正十四年甲午十月癸未(1354),庐陵欧阳玄记。”[6]30类似的文献还有一些,后世多持此说。
另一种说法认为兴造于元“泰定年间”(1323—1328)。此说来自朱德润的《狮子林图序》:“泰定中(1323-1328),仆自京师还吴中。适侍御史岳石木公、郡守多通公会于城南,询仆以归来意,仆告之以归林泉以遂息肩意。二公曰:‘子有退休志,盍求侣乎?近城东偏,有天如则师者,旧游松江九峰间,振锡来吴,结屋树竹,号狮子林,其为学也,真实谨密,平淡无为,子盍与之言也?’仆于是谒师,师喜曰:‘先生来何晩耶,相闻旧矣。’……师既示寂,其徒卓峰立师克嗣其学,与余交,请为图之,且系其说于左。至正二十三年岁在癸卯(1363),重阳日老睢阳山人朱德润谨序。”[2]1386:34此说由于出自当事人之手,因此也颇受学界的重视,魏嘉瓒先生在《苏州古典园林史》中就采用了此说。[7]170
单从每条文献来看,两条文献信息都比较清晰,不容质疑;然而,二者前后相差约二十年,其中又必有偏误。笔者经过综合考疏,认为欧阳玄的记录更加可靠,理由有四。
首先,欧阳玄文中记述狮子林初造年份,不仅有明确的时间节点,而且有动态的推算,显然是态度审慎、经过确认的。《四库提要》也说:“欧阳元作文必询其实事而书,未尝代世夸诞……而事实不妄”。[8]1443
其次,欧阳玄“至正二年”年间之说,有当时其他一些相似文献可以佐证,而朱德润造园于“泰定中”的说法,却近乎是一例孤证。比如郑元祐为园中的“立雪堂”作《立雪堂记》,是在“至正七年岁次丁亥(1347)秋七月甲子”;[2]1386:32李祁作《狮子林诗序》,是在“至正庚寅(1350)夏五月”。[2]1386:33这些都符合禅林竣工后访求名流记述其事的一般时间规律。
第三,朱德润《狮子林图序》中记述的时间节点相对模糊不清,难以采信。
张维明先生曾考证朱德润辞京回吴的时间在泰定四年(1326)。[9]131-137如果朱氏在此间会晤“岳石木公”和“多通公”时,就已经听人说到维则禅师和狮子林,那么,狮子林兴造就应早于会晤的时间,也可能在泰定年间以前——如此就比欧阳询所记时间早了二十余年。元末东南文坛名宿流连园林、沉隐释道、密集酬唱,二十余年无一文一诗言及狮子林,这是不可理解的。反之,如果朱德润《图序》的“泰定中”只是回忆其辞京回吴,其闻说及造访狮子林是在此后的某个时间,那么,此“泰定中”对于考证狮子林初造时间来说,就显得相对笼统而不足为据了。
第四,朱德润《图序》中的时间存在误差的可能。《图序》系朱德润“至正癸卯”(1363年)的追忆之作,是年朱氏已69岁高龄,对于约40年前的往事记忆模糊,是有可能、也可以理解的,而且,元代这四十年先后经历了七任帝王,更换了九个年号,纪年相对纷乱。
今案维则之师中峰明本所撰《平江幻住庵记》可知,早在元大德四年(1300),明本就创建了苏州的幻住庵:“大德庚子,予游吴中,郡人陆公德润施松冈数亩,于阊门之西,地曰雁荡,结茅以栖禅者。”[2]1386:52事实上,维则也早在朱德润回吴以前,就寓居了吴门的幻住庵,从年高事久、记忆模糊的角度来看,朱德润《图序》所言还有一种可能,即:他在泰定中就听到了关于天如维则和幻住庵传言,而“结屋树竹,号狮子林”,以及“狮子峰”等,则是后来登门拜会时所见。这也就恰当的解释了二人在狮子林初见时,维则禅师为何且喜且叹:“先生来何晩耶,相闻旧矣”。朱德润四十年后序图忆旧时,对前闻与后见的史实细节未加甄别,混淆了时间顺序和地点差别。
3.元明二百多年间狮子林的辗转与存废
作为世界文化遗产名园,狮子林入清以后的历史相对清晰完整,其初造至晚明的两百多年间的辗转与存废,却多不为人们所了解,后世文献中还曾留下一些似是而非的相关传说。其中,潘元绍占据狮子林为驸马府,就是流传较广的可疑论断。
此说盛行于晚清,如冯桂芬修纂的《苏州府志》(卷5):“潘儒巷旧名潘时用巷,在狮林寺巷北,相传宋章綡居此,故又名章家桥巷。元潘元绍又居之,宅甚广,左右皆有别业,狮子林在焉。”[10]169又如(卷149):“苏郡名园甚多,总不及任蒋桥东偏之五松园为最,即俗称狮子林者也……张士诚之婿潘元绍曾居于此,前后左右皆其第宅,至今名为潘氏巷。”[10]772在传世的同治手绘版《苏城地理图》中,还有好事者对此作了专门标注:“元僧维则建狮林寺,多奇石,有卧云室、立雪堂、问梅阁诸胜”(见图2)。[11]20文字虽已模糊,对照相关文献依然可以辨识。
图2:同治版《苏城地理图》,其中府、墓位置为作者考证标注
通过文献整理和实地分析可知,此说实为讹传,理由有二。
其一,从当时名流唱和记游的文字来看,元末之际潘氏驸马府没有兼并狮子林。张士诚至正十六年三月(1356)入据苏州,至正二十七年九月(1367)兵败城破,前后合计十一年半。在这期间,朱德润曾于至正二十三年(1363)受寺僧之托,绘《狮子林图》并作序,当时禅林竹山依旧、水木清华。明初,高启受主持如海禅师之请,作《狮子林十二咏序》,序文说:“夫吴之佛庐最盛,丛林招提,据城郭之要坊,占山水之灵壤者,数十百区……然兵燹之余,皆萎废于榛芜,扃闭于风雨,过者为之踌躇而凄怆。而狮子林泉益清,竹益茂,屋宇益完,人之来游而纪咏者益众,夫岂偶然哉?盖创以天如则公愿力之深,继以卓峰立公承守之谨,迨今因公以高昌宦族,弃膏粱而就空寂,又能保持而修举之,故经变而不坠也。由是观之,则凡天下之事,虽废兴有时,亦岂不系于人哉?”[12]666高启这里叙述狮子林从元末天如维则,到卓峰立公,再到明初如海因公,三代主持一脉相承,并不曾有间断。
其二,从实地考察的角度来看,判定潘驸马府有没有圈占狮子林,关键在于弄清楚府邸的位置。实际上,驸马府在潘儒巷之北,而狮子林在街巷和府邸之南,按照传统前宅后园的空间关系,潘驸马府的园林区域无论在府宅之左(西)、之右(东)、之后(北),狮子林都不在其中。
关于此,晚清钱泳曾有过实地考察,《履园丛话》(卷2):“吴郡齐女门内有潘氏巷及拙政园任蒋桥一带,皆元时张士诚女夫潘元绍旧宅,故今尚有驸马府及七姬庙之称,俱为元绍遗迹。嘉庆二十年春三月,偶同潘榕皋、畏堂两先生,及其令子理齐户部、树庭中翰游拙政园。园西有粉墙露出桃花几枝,因问两先生为何家所居,曰:‘程氏也。’遂通知主人并往游焉。见后园有石础八枚,制作奇古,每一础上蟠螭六面,……下列三兽,穿于螭首之下,高二尺许,围圆四五尺,心窃喜之。主人曰:‘此元时潘元绍家中物也。’”[1]57这里,钱泳没有说狮子林在潘驸马府旧迹之内,实地考查所见也与冯桂芬《苏州府志》所言不一致,其所见潘氏“七姬庙”源于“七姬墓”,是为潘元绍七位宠妾在破城之前自经殉节的合葬墓,明正德年间王鏊主修《姑苏志》(卷24)说:“七姫墓在郡城东北隅潘氏后圃。”[13]481由此可知,潘氏府邸园林主要是向后延伸了,大约到后世拙政园西部(今博物馆、忠王府)一带。
关于狮子林在明代中前期的变迁兴废历史,有点扑朔迷离。王世贞在《弇州续稿》(卷171)认为,可以依据杜琼《师林图》和文徵明《补天如狮子林卷》等传世画来推断园景实际面貌。[2]1280:140实际上,狮子林入明之后就迅速衰败了,吴宽《正觉寺记》说:“国朝二十五年,洪武诏清理释教”,[14]331狮子林大约就在这年前后被清理合并、旋即衰歇。晚清潘奕隽在《重修画禅寺大殿记》中说:“洪武初归并承天能仁寺”,[4]1461:106所言应该也是这段历史变故。此后一百多年间,狮子林从吴门文人诗文集中消失,原因正在于此。例如,文徵明《甫田集》收录了他遍访苏城内外几十处禅林的数百首诗歌,却只字未及狮子林。至于其间所谓杜琼、文徵明的传世画,可能是临摹前贤画卷之作,也可能是后人作伪,不能作为推断此间狮子林园景的依据。
钱谷在《跋狮子林图册》中说,“嘉靖甲午(1534)、乙未(1535)间”,有好友曾读书其中,后即“为势家所废”,[6]34其所言应是禅林废弃后的残存空间。
万历二十年(1592),僧人明性奉敕重修,时任长洲知县的江盈科写了《敕赐重建狮子林圣恩寺记略》,此时禅院已“故迹了不可觅”。江氏因此叹息说:“由斯以观,则宋人别业之变而为狮林也,狮林之变而为荒烟野草也,又变而为佣保杂作处之地也,今又复变而为狮林也,亦成毁兴废之常。自佛法视之为极细,何足置悲喜于其间哉。”[15]382
从江氏记略可知,有明一代,狮子林曾在文人视野中消失了约200年。世界文化遗产园为后人留下了一段有待访求的漫长历史空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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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基金项目】:江苏省教育厅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资助项目(2015SJB521);苏州大学博士后研究项目“中国古代园林文献研究”(32317146)。
【作者简介】:郭明友(1972—),男,安徽蚌埠人,苏州大学金螳螂建筑学院风景园林系副教授,博士后,硕士生导师,研究方向为中国园林艺术历史与理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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